「我爸爸是空軍少將,老來得子,為了我傷透了腦筋。」張世說。他不諱言,片中許多情節都來自他的親身經歷,包括兒子(朱軒洋飾)在軍中像個小霸王的行徑,以及高中時被老師登門告狀、回家就被狠狠打一頓的場景。
將軍父親為他四處道歉 電影重演父親苦心
回憶起那段年少輕狂的時光,張世說自己不愛讀書,父親左思右想,決定將他送進國光藝校,盼望在軍方體系中能保護他。「他覺得那是軍方學校,他可以保護我。但怎麼可能保護?只會讓我更瘋狂啊,那時候正是青少年荷爾蒙爆發的時期。」
電影中有一幕,朱軒洋說自己進軍隊後「要吃什麼有什麼」,簡直是小霸王;還有一段被老師告狀,張世一言不發、直接動手的橋段,也都源自張世的記憶。
「有一次跟朋友出去玩,他背撞到石頭,吐了一口血。結果他爸媽跑來我們家說是我推的,我說我沒有,還和他媽吵起來。我爸什麼也沒問,就拿起掃把打我,我當下真的很難過,覺得他根本不相信我。後來才知道,他是先打我給別人看,這件事才能過去。」張世語氣中帶著複雜情感,「只能說那個年代的父親,情感是很多層次的。他常跟我說,要做事黑白分明,對人厚道。劇中我對朱軒洋說的話,其實就是我爸對我的期望。」
演出遺憾 轉化成戲劇的情感共鳴
最讓張世難忘的一場戲,是與朱軒洋的「父子和解」。戲中他全程背對兒子,得用聲音演出所有情緒。「那場戲最難演,我得靠聲音去傳達情感。但那也是我內心最深的遺憾和告白。」
張世說:「我爸爸是一個將軍,卻因為我,要去學校、去華視,被一些階級比他還低的人罵。那些思念與歉意,我都在那一場戲裡說出來了。」
至於片中最後一場戲,張世唱著黃埔軍歌訴說角色對國家的理想,他直言:「我爸一輩子在軍隊,那個年代的軍人,個個都是為了國家犧牲、拋頭顱灑熱血。我把我爸爸這一生的精神,都表達在那場戲裡了。」
為了更貼近角色,他還特別修正四川口音,「現在我講的四川話沒那麼純正了,但後製時我有進錄音室重錄,修正到跟我爸講的川北話差不多。」
從浪子回頭到禪修蛻變 3天,改變了20年人生
張世說,過往的浪子脾性,直到39歲那年才出現轉變。那一年,他被太太詹婉妮以「激將法」逼去參加法鼓山3天禪修營。他笑說:「我是喝得醉醺醺、滿身酒味去報到的。」
禪修營禁止帶手機,要盤坐靜坐,他根本坐不住。第一晚大通鋪難以入眠,隔天他打算以「痛風快發作」為藉口離開。就在此時,聖嚴法師的一句話當頭棒喝:「一個公司負責人,插隊參加禪修,卻中途想離開,嘴裡說要陪爸爸。你有真的陪嗎?連對自己都不負責,還能當什麼公司的負責人?」
張世說:「我當下慚愧到痛哭,回家立刻戒菸戒酒,至今20年都沒碰過。還好我爸在世時,看到了我這一面。」
因禪修結緣曼谷,如今成了包租公
與法鼓山結緣後,他也因此與曼谷有了不解之緣。當時法鼓山要在當地成立分會,他便在曼谷置產,如今手上有五、六棟房子,成了名副其實的「包租公」。
近年他多半獨居曼谷,太太詹婉妮則與張媽媽同住台灣。他笑說太太是「把他丟到曼谷」的人:「她說以前照顧我太好,怕我未來一個人不會生活,要我去那裡學獨立。」
談起自己的房子,他仍自豪地笑著補上一句:「我那房子風水好,租給一個日本家庭,他們在我家生了三個小孩才搬走!」